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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对面的小说家》:用文学的方式了解世界

新出版的《对面的小说家》一书,收录了作者吴永熹在过去十年间、对十七位国际作家的访谈,他们中不乏中国读者耳熟能详的名字,帕慕克、弗兰岑、保罗• 奥斯特、萨尔曼• 鲁西迪,等等。这些访谈最初都曾陆续以单篇的形式见诸报端、网络,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。当然,这些文章获得的关注,不仅出于作家本人的声名和重要性,更是出于他们对写作的深刻洞见。而今这些散落的篇章结集出版。

《对面的小说家》一书有个副标题——“纽约访谈录”,缘于这些访谈是作者吴永熹定居纽约后,对当今世界最活跃、也最为人们所熟知的众多一线作家进行的访谈。吴永熹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,深造于华盛顿大学,对中西文化之间的异与同,有着深刻的体认与理解。2014年移居纽约,身处书房的方寸之间,作者一边做文学翻译,一边给不同国内媒体供稿,同时也开始有意识地尝试创作。其译作包括莉迪亚•戴维斯的《几乎没有记忆》《困扰种种》《不能与不会》、弗雷德•乌尔曼的《重逢》等,是国内最优秀的青年译者之一。她试图从华人的视角,观察西方文学,寻找切入文学与世界的口子。她更加深刻地意识到:应该用文学的方式了解世界。

吴永熹的访谈,是循着《巴黎评论》的脉络前行的。已经有七十年历史的《巴黎评论》,以其对待文学艺术的严肃性和极具品味的娱乐性,赢得了几乎所有以文学为事业或热爱的人的认可。可以说,如果需要推举一份当代最具专业性与声望的文学刊物,就必定要提名《巴黎评论》。知名书评人贝小戎说,“每当要写一位作家,如果《巴黎评论》采访过他/她,我肯定要找来参考、引用,而且就像有了一个定心丸。”吴永熹很早便是《巴黎评论》的忠实读者,她的访谈工作,是一次向《巴黎评论》经典访谈的梦想的靠近。

好的访谈是怎样的?作者在书中谈到了自己的观点:“”轻微的立场错位,可能走上无数岔路的未知,在有限时间内实现一场结构完整的挑战。而一场成功的访谈当然是采访者与受访者共同努力的结果——它既要求好的问题,也要求好的应答,并且这种状况能够持续。这就要求本质上是陌生人的两个人必须彼此信任,以及更重要的是,彼此激发。”

这段心得,可以概述为几个关键性的短语:轻微的立场错位、持续的好问题与好回答、两个陌生人彼此信任和激发。无怪乎吴永熹坦言,不论是前期准备的采访提纲,还是访谈现场时的氛围和提问技巧(如果它确实存在),都不过是为了让作家感到舒适和安全;让他们能够进入到某种接近最初文学创作时的灵感空间,引导他们说出自己独一无二的关于写作与人生的秘密。

作家止庵对好的作家访谈录,也有一个标准:“比作家自己的文章还要深入透彻。这是因为作家写文章谈自己的写作,原本有个预想的谈话对象,然而现在提问者比预想对象对于作家的理解要更深刻,更准确。”吴永熹的《对面的小说家——纽约访谈录》就是这样一本书,她真懂她所访问的这些作家,真懂写作,也真会提问。

面对来自中国的年轻采访者,这些大作家无一例外都表现出极大的诚恳、耐心、风度与智慧。在访谈的过程中,这些“对面的小说家”们毫无保留地分享着自己写作时的经验与困惑、阅读的喜恶与习惯,坦陈文学之路上的所思所想、蹒跚印记。比如哈维尔•马里亚斯说:“一个作家在找到自己的声音之前要有许多次尝试。”“我几乎是盲目地开始写作,没有地图,只有指南针。”欧茨说:“在写一本小说的过程中,我会不停地修改。我会经常回到第一页,重写。整个过程是持续不断的,像波浪一样,相当有趣—— 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。在这个过程中,故事是一阵一阵地出现的,而且总是在重写中获得的。”科伦•麦凯恩认为:“我们在讲述过去的时候,我们其实是在讲述现在。”

文学再了不起,也总有它隐含的脉络与秩序。作家再了不起,也总有他们背后的故事与人生。在这些轻松自然的交谈之中,总会有那么几句话直击你的心灵,让你或在迷雾中感到顿悟,或在求索中继续坚定,或在无措中寻找确证,或者孤独中听见共鸣,让你恍然:原来你在写作中遇到的这些拦路之石,他们也一样感到阻碍,感到困扰,继而沉思,尝试,又是怎样或轻盈或沉重地越过。

值得一提的是,每篇访谈伊始,都有作者对“对面”的小说家和自己采访历程的速写,寥寥几笔便精准地描画出作家的生平、声望与作品风格,这让作家们不再只是媒体上冷冰冰的符号,而是鲜活生动、可亲可感的人。

编辑:舒锐

统筹:董容语

编审:肖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