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迅,这位文学巨匠的名字,似乎总是能在时光的长河中激起层层涟漪。每当岁月的车轮滚过,他的某篇“璀璨之作”或某个“醍醐灌顶”之句便会跃然于热榜之上,引发人们的热烈讨论。于是,在网络的海洋中,一种有趣的“鲁迅体”应运而生,当历史与当下交织,经典与网络碰撞,在品读鲁迅的同时,年轻人也从中找到了欢乐和共鸣,激发了他们无尽的热情和创造力。
静谧的南明河。覃伟/摄
假如用“鲁迅体”打开贵阳南明河,会是怎么样的呢?
冬夜,南明河边有两个人,一个是我,另一个也是我。
一个我惊叹于南明河那如墨般深沉的夜色之美。河上氤氲着薄薄的雾气,像是给南明河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,这纱衣在寒风中微微颤动,透着神秘的气息。那河水在夜色与雾气中流淌,静谧得如同宇宙深处的银河,闪烁着令人着迷的微光,每一道波光都似是岁月洒下的金粉,诉说着古老而迷人的故事。
另一个我则着迷于河岸景色。岸边的草木虽在冬夜中略显萧瑟,却别有一番风骨。那些枯黄的草叶在风中摇曳,宛如奏响一曲冬日的悲歌,悲壮里带着对生命的坚韧。树木伸展着光秃的枝干,像是古老的舞者,以天空为幕,以寒风为伴,舞动出独特的姿态,它们的剪影映在南明河上,构成了一幅天然的水墨画,让这冬夜的南明河美得惊心动魄。
我大抵是醉了,总是睡不着,已经看了一天南明河。这南明河,宛如贵阳城的灵魂之带,横亘其间,滋养出一方独特之景。
白日里,阳光倾洒,河面似铺金箔,璀璨夺目。河水悠悠,恰似智者之眼,深邃而明澈,映照着岸边的市井繁华与烟火人家。那河上的浮玉桥,犹如历史之弓,横跨岁月长河,见证了无数行人的往来奔波,又似坚韧的脊梁,撑起了两岸的热闹与喧嚣。桥边的石栏,有着岁月摩挲的痕迹,摸上去,仿佛能触到往昔岁月的脉搏,听到古人在此处的低吟浅唱。
矗立在南明河上的甲秀楼夜景。覃伟/摄
至若夜幕降临,南明河则化身为梦幻之境。两岸灯火辉煌,灯光在水中晕染开来,形成一片片绚烂的光影,如梦幻泡影般迷离。沿岸的垂柳在微风中摇曳,像是对南明河轻诉着绵绵情话,那婀娜的身姿,是对这河水最好的赞美诗。远处传来的悠扬乐声,和着潺潺流水,构成了贵阳夜的独特乐章,这乐章在南明河上空飘荡,萦绕在每一个贵阳人的心头,成为他们灵魂深处对家乡眷恋的音符。
不知道我看着南明河,能不能让它更加美丽。
白日里,我在想,要是白天再长一点就好了。
天黑时,我又想,要是夜晚永远停留就好了。
回想傍晚时,我点上一支烟,河边的鸟儿叫了,我也跟着叫了,想抒发一下心中的情感。
它们的叫声,恰似山间清澈的溪流,欢快地奔腾在这黄昏的画卷里。有的叫声尖细高昂,像是技艺精湛的花腔女高音,在枝头引吭高歌,那音符如同闪烁的水晶,在空气中碰撞出璀璨的火花;有的叫声婉转悠扬,仿佛是一把古老的二胡,在微风中拉出舒缓的旋律,每一个音都拉得长长的,带着岁月的沧桑和对这片天地的眷恋。这些鸟儿像是南明河的精灵,用它们独特的语言与河水、与天空、与岸边的万物交谈。
南明河上,成群白鹭翩翩起舞。徐其飞/摄
我的声音,初时有些突兀,如同一把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,带着几分沙哑和生涩。但很快,它融入了这大自然的合唱。我仿佛变成了一个天真的孩童,毫无顾忌地释放着内心的情感。我的叫声在河面激起层层涟漪,河水像是一位宽容的长者,微笑着接纳了我的这份狂热。它那波光粼粼的水面,如同无数面镜子,反射着夕阳的余晖,也反射着我此刻那近乎癫狂的模样。河岸的垂柳,像是一群忠实的听众,它们那细长的柳枝随着微风轻轻摇曳,像是在为我们打着节拍。而我,就在这南明河边,与鸟儿、与河水、与垂柳,共同奏响了一曲生命与自由的交响曲。
这南明河,是贵阳的瑰宝,是自然与人文交织而成的绝美画卷,无论何人见了,怕都要被其俘获,甘愿成为这美景的囚徒,沉醉不知归路。
此刻,我打一个呵欠,又点起一支烟,喷出烟来,明天我还要不要继续来到南明河边这样生活。
■ 编后语
智者曾警示说,“林木尽伐,水泽湮枯,将来的一滴水,将和血液等价。”这位智者,正是一百多年前的鲁迅。
“一株是枣树,还有一株也是枣树”。鲁迅对花草树木的喜爱已是生活中的一个小习惯,“居必有树,无树不欢”,这份喜爱藏不住鲁迅的风趣、可爱。
正如《鲁迅草木谱》的作者薛林荣评价的:“鲁迅是一位自觉的生态保护先行者”。从少时搜集画谱、抄录花木虫鸟读物、栽种种类繁多的花草,到支持三弟周建人走上植物学和生物学研究道路,再到倡导采集植物标本、倡导创办科普杂志、翻译《药用植物》、著《“蜜蜂”与“蜜”》等,并发出“林木伐尽,水泽湮枯,将来的一滴水,将和血液等价”的呼告,无不体现着鲁迅对草木的热爱和执着、对大自然的关切和情怀,一部《故事新编》,涉及环境的退化和生态系统失衡的重大问题,还可以细细寻绎出人与动物和植物之间的环境伦理关系。从那一副副游戏笔墨,我们其实可以走很远,因为在他那个时代,鲁迅的思想与观念已经走了很远很远。
作者 何莹莹
编辑:汪东伟
统筹:吴亚鹏
编审:干江沄